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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间鹭舞
邓四平/文图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正月刚刚过去，蓄了一冬雨水的冬水田便明晃晃地苏醒了过来，雾岚朦胧春寒料硝之中，乡间的白鹭便在这时开始了报春的舞蹈。 长脖细腿，白羽飘飘，金鸡独立，美丽的白鹭低头于河畔溪旁田间浅水之处悠闲地觅食。倘有人走近之时，它便“哗啦啦”有力地振动雪白的翅膀迅速仰天起飞，直冲云霄，单腿忽然变成两根，垂直悬挂于身后，细腿伶仃的白鹭，仙鹤一般掠过天际，让人兴奋激动惊喜不已。 妻的老家在乡下，叫做土桥村，那是一个山青水秀、竹树环绕、水草丰茂、土地平旷临河的小村庄。印象中，土桥村的白鹭多如春天雪白的梨花。 居住乡村的日子，每天一大早刚刚睁开惺松的睡眼，一打开房门，一阵阵和煦的凉风夹杂着鸟儿的啁啾和泥土的清香扑面吹来，远远地便望见了水田的尽头竹树上那停歇的只只白鹭了。 有的静若处子一般安静，歇于树梢的顶端，一动也不动，让人疑心不知何时，苍翠的竹柏竟也开出了硕大、雪白而美丽的梨花了。有的单腿独立，昂首立于树枝叶间回头低首心满意足地梳理着浑身的羽毛。有的从竹树上空忽地扑腾着翅膀直冲云霄两翅斜上张开自由自在地滑翔。有的徜徉于田间溪头浅水之中悠闲自在地觅食、追逐和嬉戏…… 良田、美池、桑竹、蓝蓝的天空、雪白的云朵、潺潺的小桥流水，清幽静谧的乡村才是白鹭快乐的天堂啊!
但我更惊诧于白鹭优美的舞蹈——也只有在这无人打扰的乡村，在这民风淳朴的乡村，仙子般美丽的白鹭才能优美地舞蹈，和谐地与人共舞! 银衣白裙飘飘，身材修长流畅，长腿长颈灵巧敏捷，灰褐色的眼睛含情脉脉，从容地展开雪白的羽冀，然后轻盈地弹跳，凌空扑转，就象踩着音乐的节拍，白鹭们一步都不会乱了方寸。 一只白鹭高雅的踮起脚尖，将长喙伸向金色的阳光。一次又一次，仿佛踩着华尔兹优美的节拍一般，与其他白鹭擦肩而过，然后一个华丽转身，深情地回眸凝望，潇洒地在浅水之中奔跑翻腾，掀起一阵阵忧郁的水雾，高傲而又孤独，这是白鹭的单人舞。两鹭颈项相绕，四足灵巧地此起彼落。每一个动作都彼此呼应，缠绵绯侧，难舍难分，犹如人类的拉丁舞一般如影随形，扑朔迷离，这是白鹭的双人舞。当所有的白鹭一同起舞时，更犹如风起云涌电闪雷鸣，一场气势磅礴而壮美的集体舞开始了。整个竹树都在摇晃。整个村庄都在欢呼。整个山川都在深情地喝彩。 在群鹭的狂欢中，我如痴如醉，如癫如狂，竟也随鹭欢呼，舞动双臂，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仿佛不知何时自己竟也成了群鹭中的一员了。 当我从群鹭的狂欢中醒悟之时，才蓦然忆起先前的乡村其实少有白鹭，短短几年的退耕还林之后，山青了，水秀了，乡间的白鹭竟也渐次来了，多了，多如现在令人惊喜的人与白鹭一起和谐共舞的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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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0-20 11:36: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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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0-20 22: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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