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
投稿人:袁亚平
家的老屋在城市的南面。搬出来应该有十余年了。现今已租住给一个远房亲戚。房子虽然不大,却装满了我的童年。
虽然已经多年没有去过,但是老屋的点点滴滴竟然还是那样难以忘怀。
家门前那颗碗口粗的葡萄树,大院吱吱呀呀的铁大门,大院中间那两个大石板桌子,以及那些大院的人们。
那颗葡萄树是在什么时候种下的我不清楚,不过从我记事开始好像她就有了,夏天她的叶子能直接铺到我家厨房大门,不仅是我喜欢,左邻右舍对她也是赞赏有加,夏天在她下面乘凉,秋天吃她结的果子,她就这样无怨无悔的伴着我们一年又一年,也可以说我是和她一起长大的。不过后来由于维修院墙不得已把她拔除了,虽然过程我没看到,但是我却看到了结果,依稀记得那天放学过后看到那个空空落落的墙角心里一酸,问了妈妈原委后一路小跑着到达垃圾堆,看到她时她竟被那样七零八落的散放在垃圾堆上,静静的,似乎有着说不出的哀怨与无奈。那天我很伤心,像失去了一个小伙伴。唯一能够纪念她的就是几张老照片和那片我从她身上采摘下来的叶子。可如今连叶子也没有了。
老屋的大门是我们五家共同拥有的,为了进进出出的方便大多时间是不关的,总是记得在大门旁边等着爸妈下班,等的实在不耐烦了就在大门上涂鸦,有时画个小人,有时又画只熊猫,一副又一副,内容变了,不变的是那份心情。
至于院子当中的两块大石板的故事就更多了,放学早了家长不在,我们便会趴在他的身上写作业,偶尔有晾晒的粮食他也会派上用场,大院的人们会坐在他身上歇脚,过年的时候大院的小孩子会把鞭炮放在他身上点燃,无论我们在他身上做什么事情他都会默默的承担。
当然最难以忘怀的还是那帮童年的玩伴和我们大院的人们。
隔壁家的白发爹爹很胖,是个中医医生,家里有个装中药的大柜子,那时我也不明白那些规规整整的小方抽屉里到底装着怎样的宝贝,不过印象最深的不是这些,而是柜子前面的那个长桌,桌子上总是放着爹爹那个带着细绳儿的老花镜还有那个我最喜欢的小秤,他不忙的时候我总是喜欢摆弄那个小秤,左摸摸又看看,虽然研究不明白,却总是保持着对它的喜爱。
还有戴眼镜的强强哥哥和丽丽姐姐,他们的爸爸很严厉,总能听到大伯训斥他俩写作业的声音,大伯还总是穿着那身蓝色的制服(小时候以为是警察呢,后来长大才知道大伯那身是税务局的制服)因此我是很少去他们家串门的,偶尔去看看也是因为作业的问题。每次经过他家门口总是会轻轻的掂几步才敢放开步伐,总是担心声音大得能把他惊出来。
倒数第二家是张爷爷家,他家就他和老伴,印象当中没有儿女,张爷爷很高,很精神,奶奶很温和,都不是本地人,爷爷奶奶很喜欢我,到他家总能混上好吃好喝,爷爷奶奶还总喜欢把我叫到他家看电视,爷爷家的里屋是炕头,也是我们大院唯一的炕头,有时爸妈回来晚了,爷爷奶奶就会让我在他家睡觉。
顶里头的人家住着有点大舌头的会军叔叔和委娥奶奶一家,后来慧君叔叔结婚后又多了梅梅阿姨,记得会君叔叔刚把梅梅阿姨娶回来的时候妈妈说快去摸摸新娘的手,让她摸摸你的头能长个子,我将信将疑,使劲儿的钻过人堆挤到梅梅阿姨身边摸了摸她的手,呵呵,也算是我们初次相识吧,再后来大院里多的这对新婚夫妇给整体年龄偏大的大院注入了年轻的活力,那时候他俩赶潮流,会在家里放光碟叫大院的老老小小去看,再后来由于志趣相投他们又和爸爸妈妈年龄相仿便结成了我们两家之间的深厚情谊,直至现在。当然更忘不了的是会军叔叔家的两棵大大的石榴树,喜欢看它开花结果,红色的小花瓣可能是我童年时代最爱的花儿了。
再后来,妈妈生了弟弟,同年会军叔叔也有了小宝宝,并且给两人取的小名是一黑一白,一个白蛋,一个黑蛋,再后来白发爹爹的儿子也生了小孙女儿,小孙子,再后来由于一些变动我们搬家了,离开的时候竟像是永别般的不舍,熟悉的四邻,那时的玩伴,不会再经常相见,再后来大院改修,各家都独立了,家户与家户之间建起了院墙,再后来由于学业的加重竟然多年再没有回去看看,原来的五户其实已经不是原来的五户了,白发爹爹也不在了,张爷爷奶奶也不在了,委娥奶奶也不在了。。。
隔起的院墙终究还是疏远了我们,我们或许再也走不到当初,有时我也会想是人的离去让我们拉开了距离还是隔起的院墙?
五年也好,十年也罢。 人非故人,却能忆起旧事,无论现在如何或者将来如何,至少我很庆幸因为我们曾经有过这段美好。
当然,我的老屋以及属于我们的故事更不会随着时光而流失,因为我相信那些过往都住在我们大院每个人的心里。
我只想说一句话:我爱老屋!
后记:某天,偶然翻开旧照片,旧人旧事历历在目,也算是心理安慰吧,才有了这篇文章。谨此献给我的老屋以及老屋的每一个人。
http://mp.weixin.qq.com/s?__biz=MzAxOTM5NDM4Mw==&mid=208940078&idx=5&sn=154808a1881b03571ee1a3f75f949246&3rd=MzA3MDU4NTYzMw==&scene=6#rd
|